荼梓

03.

      Stephen原本含着笑意的眸子又回归于淡漠，他冷冷地看向Loki，发现对方也在打量他，便毫不畏惧地反瞪回去。

      Stephen认为Loki的敌意是在针对他的，虽然他并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斯莱特林对自己竟存有怨念。

      就像是时间静止。

      Stephen和Loki互相对视着对方，当然二者此时都冷冽的目光的原因是不同的。只是二者都不清楚这一点。

      Tony打破了静止的时间。

    “Loki，Thor...”Tony向着Loki与Thor的方向眨了眨眼睛，很难描述做出这个表情时Tony那过分洋溢的魅力，他那像是在蜜糖里浸过一般的琥珀色大眼睛里满是欢迎的喜悦，像小孩子一样可爱。

    “啊，比比多味豆。”Thor一向对感情上的事很迟钝，并没注意到Loki和Stephen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他只是看向Tony身边堆的零食，注意到了零食顶部的一袋比比多味豆，“有我和Loki的份么？”

    “该死的。我这愚昧的哥哥。”

      Loki在心里对哥哥腹诽了一句，他冰绿色的眼睛离开Stephen面无表情的脸，他对这个假想情敌感到极度不悦，但他的目光还是转向了Tony，和Stephen作出的反应一致。

     “啊，当然有。”

      Tony眼角的笑意像是以为Thor是在和他开玩笑，而看起来他喜欢Thor这种幽默感，Loki不满地想。此时Tony正分别将一袋比比多味豆塞进他和Thor手里。

       Loki斜睥一眼正坐在靠门座椅上的那个男孩，这个男孩Loki是认识的，他和Steve Rogers，Tony形影不离的格兰芬多朋友。

       话说回来他的劲敌Steve Rogers为何不在这个车厢。

       Loki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擦过Tony的手掌内侧，他能感受到身旁那个叫Peter Parker的男孩忽然绷紧了的呼吸声，他恶劣地笑，有点轻蔑的。

       Rogers的身边有这样一位竞争者，应该很不好受吧。

       Loki幸灾乐祸地想。

       没有人再说话，除了Tony套上长袍背对车厢里的其余几个人时那些Alpha对彼此或不满或挑衅的对视，而Stephen又埋首于书籍之中。此时霍格沃茨列车终于放慢速度，停靠在漆黑的霍格莫德车站。

      Tony刚抚平长袍上斑驳的褶皱，车门就打开了。Stephen将那本书放进书包里，跟到Tony身后出了车厢。

     Thor在前，几人依次出了车厢，向不远处的霍格沃茨城堡行去。

04.

     回到霍格沃茨，学习生活却仍是一如既往的繁忙，往往Tony，Steve和Peter起床，披上袍子便要去礼堂用早餐，吃完就要匆匆赶到第一节课的教室。作为六年级的学生，他们的一天都是在着急地看着课程表上闪烁着提醒已经开课的课程中度过的。

      即使是天赋异禀的Tony也不例外。

      结束了一天的课程，Tony把自己深深地埋入图书馆的单人沙发之中，他拒绝了Steve与Peter的陪同，独自一人来到图书馆，他在看一本巫师历史。

      那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手背称得上是白皙，而指腹处有一层薄薄的软茧，只有长年身为教授的人才会有的特征。

      Tony很清楚那是谁。

    “Professor Jarvis。”他恭敬地说。

      Jarvis皱起了眉头明显不太喜欢这个称呼，过于疏远，任何一个霍格沃茨的学生都可以这么叫他。

    “...Tony。”但是Jarvis没有提出来这一点，而是轻吁一声，开口就是标准到极致的温柔声音，和Stephen一样的英式口音，却少了许多Stephen口吻中的冷冽。

    “想去天文塔吗？今晚没有别人会来。”Jarvis满怀希望地问，尽管他知道他作为一位教授不应该对学生偏爱的，而且还用了这种语气。

      当然不会有别人会来，宵禁也只有Stark家的独子会毫不在意地打破，或者说，Jarvis的教龄生涯只邀请过这一个孩子和他一起在天文塔仰望星空。

    “今晚不啦，Pro.Jarvis。”Tony没注意Jarvis口吻里的期望，笑着回答，他的手指轻轻触碰Jarvis，“我还没完成你布置的星空论文呢。”

    “你可以来看看...会有帮助的。”Jarvis并不轻言放弃。

      Tony歪着头，似乎在认真思考，最后他孩子气地笑着说：“好啊，不过你可以允许我迟一天交给你我那份论文作业，怎么样？”

      深蓝色的天幕蔓延，望不见尽头。漫天的星斗点点滴滴，梦幻地闪烁在Tony望着它们的咖啡色的眼中，形成他好看到极点的眼睛中的幻影。

      是真实而又虚幻的吗？Jarvis不能绝对地回答这个问题，他只知道身边的男孩在仰望星空时，眼中是虔诚而谦卑的，是对星空充满遐想的。

      Jarvis此时很喜欢自己的天文学教授这个职业，比他向校长寻求这个职业时更加喜欢。

      Tony很喜欢沉醉于星辰，他的灵魂似乎在这一瞬间被洗涤，而他思绪只在星空和银河之上，直到Jarvis低沉地开口：“你该回去睡觉了，Tony。”他忍住了想要送Tony回休息室的冲动，只能贪婪地看着Tony的面容，压下心底欲望的联想。

    “晚安，Jarvis。”Tony有些恋恋不舍地站起来，一时顺口直接叫了Jarvis的名字。看到Jarvis挑起了眉才意识到自己称呼的错误，连忙翕动了双唇要抱歉，而Jarvis却先他一步：“没有外人的时候，就叫我Jarvis吧。”

     Jarvis嘴角含着笑意看着Tony的双颊慢慢烧红，Jarvis为自己的冲动稍稍一惊，但看到Tony的反应，他有暗自好笑。

    “晚安，Tony。”

     “再见，Pro...Jarvis。”

05.

      Tony蹑手蹑脚地休息室时遇到了夜巡的级长Steve。

      Tony已经站在胖妇人画像前，他松了一口气正想对胖妇人说出口令，身后已经有人比他早了一步。

     “柠檬雪宝。”

      趁着胖妇人旋开了画像，Steve注意到那个看到他很窘迫的小Tony。

     “Tony？”

     “嘘。”Tony竖起一根食指放在他红润的唇边，“Stevie，我只是去了一趟图书馆，你不要大惊小怪的样子啊。”

      “哦。”Steve有点迟钝地点点头，疲惫的目光却一直没离开Tony泛着潮红的双颊。“早些休息吧。”

     “你也是。”Tony许是注意到他试探的询问目光，挤出一个笑容说：“跑了几步，怕赶不上你给我开门了。”

     Steve还是选择相信他，也笑了笑说：“你知道我会等着你的。”

   “啊，这一点我很清楚。”

-TBC.